湖南娄底一位残疾养父,为了救治患有先天性心脏病的养女,多年来到煤矿背煤、做小工、拾荒挣钱,却仍无力救治女儿。 医生接过《请求书》,那沾血带泪的一字一句让看惯生死的医生也不禁潸然泪下。 “13年前,我抱养了女儿,本来以为可以给她幸福,却让她的病拖了这么久。 女婴一躺到黄福春的怀里,停止了哭泣。 黄福春找熟人喂了点水给女婴喝下,她静静地睡着了。 看着怀里睡得正香的婴儿,他的心中忽然涌起一丝温暖:多可爱的孩子呀,如果这是我的孩子该多好啊!他和妻子曾次平都是残疾人,虽然结婚一年多以来,感情融洽,但是因为两人没有生育能力,所以心里总觉得不是滋味。 每次看见邻居家的小孩在身边蹦蹦跳跳时,他都忍不住瞧上两眼,感到一阵揪心的疼痛。 他太渴望有一个孩子了,没有孩子的家让他的心空落落的。 曾次平一看到女婴,也喜欢的不得了,连忙煮了米汤小心翼翼地喂给女婴吃。 迎着黄福春渴望的目光,曾次平激动地说:“我们把她当作自己的孩子养大吧!” 接着,他们到民政部门办理了收养手续,给女婴取名黄婷。 黄婷的到来让他们感受到为人父母的喜悦,给这个沉寂的家带来了生机和欢乐。 黄福春夫妻一下子有了生活的盼头,全家都围着孩子忙碌起来。 为了给小黄婷补充营养,曾次平经常抱着她到村里找刚生下孩子的妇女讨奶吃,在她的细心照顾下,小黄婷苍白的脸色渐渐红润。 她眨巴着漂亮的大眼睛一个劲儿地往曾次平怀里拱,逗得黄福春夫妇哈哈大笑。
半岁多一点,她会奶声奶气地叫着“爸爸”“妈妈”,可爱的童音在黄福春夫妇听来如同天籁之音,夫妇俩由衷地感到幸福。 他们再次庆幸收养了这个孩子,能够活得这么充实和幸福。 1992年8月,小黄婷发起烧来,一连几天都不见好,医院经过检查确定,黄婷患的是一种先天性心脏病―“室间隔缺损”,需要手术治疗,费用要一万多元。 医生的话让黄福春如同跌入冰窖,浑身透凉。 他望着不停喘气的黄婷说:“女儿,你的命怎么这么苦呢?我一定要救你!”他把黄婷抱回家,曾次平听了丈夫的叙说,半晌没有做声。
但是为了生活,他不得不到煤矿下井拖煤,这无疑进一步加重了他的伤残程度。
结婚后,日子更是捉襟见肘,小黄婷的病对这个家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。 吃晚饭的时候,曾次平嗫嚅着对丈夫说:“老黄,婷婷这个样子,到哪里去找钱给她治啊?咱们穷家养不活她。 ”黄福春瞪了妻子一眼:“医生说做了手术没问题了,我再去下矿井背煤、拣废品,不信救不活咱们的女儿!”曾次平望着丈夫羸弱的身躯,叹了一口气,眼圈红了。 几天后,黄福春到附近的几家私人煤矿去找工作,然而,人家看他年纪大又是残疾人,都摇头拒绝了。
迫于无奈,他跑到30里外的一个亲戚做工头的煤矿里帮忙装散煤,这一干,是3年。 因为黄福春背驼,手脚也不利索,往返小煤窑比别人用的时间要长。 他披星戴月,总是到得最早,回家最迟,手脚经常磨得鲜血淋漓,脊背也更加弯曲。 每次回到家,乖巧的黄婷总会马上搬来小凳给他坐,给他打洗脸水,女儿贴心的举动让他的劳累一扫而空。 黄福春干得更拼命了,他知道,自己的驼背背负着女儿生命延续的希望,他一定要让的孩子活下去。 转眼到了1995年春天,黄福春慢慢积蓄了一笔血汗钱,他准备到市医院去打听做心脏手术的事宜。 然而,天有不测风云,曾次平在早晨起床时突然昏倒在地上,不省人事,送到医院后,被诊断为脑溢血! 妻子的病对黄福春而言不啻晴天霹雳,他含着泪把积蓄取出来,又东拼西借了两万元,终于凑够了医疗费。 本以为妻子有救了,但是一个月后,一纸“病危通知书”彻底打破了他的希望。 曾次平在弥留之际,拉着丈夫的手流着泪说:“老黄,是我把给婷婷治病的钱都花光了,真对不起你们父女俩。 你一定要把婷婷抚养成人,给她治好病,否则我死不瞑目啊!”黄福春哽咽着点头,泪如雨下。
风雨拾荒路,父爱何其沉重 安葬了妻子之后,黄福春变得沉默寡言,仿佛一夜之间老了10岁。 对母亲的离去尚很茫然的小黄婷看到父亲不开心的样子,从厨房角落里拿来一只地瓜,递到父亲的嘴边,“爸爸,你吃!”黄福春感动得一把搂住女儿。 那段灰暗的日子里,黄福春做饭时,她抢着择菜洗菜,仿佛是家里的小主人。 黄福春只得把女儿托付给母亲照顾,到同村的建筑工队打零工。 一次,在娄底城郊干活时,黄福春发现了一个“商机”――拣废品,于是他加入了拾荒者的行列。 为了尽快存够给女儿治病的钱,黄福春在城郊找了个废弃的窝棚住下,每天风雨无阻地出现在街头巷尾,一点点积攒着治愈女儿病症的希望。 黄婷5岁生日那天,黄福春从城里买了一个小足球给她做生日礼物。 果然,这个“奢侈”的礼物让黄婷喜出望外,她和小伙伴踢着、追逐着,兴奋地大叫。